宴会(中)受伤的雌侍和被敲响的门
廉闵跟着侍者走在一条偏僻的走廊上,四周高大的树木将这一块遮住七七八八,原处宴会传来的灯火也只是堪堪能触及这里。 “这样疼吗?这样呢?”听到前面有声音,廉闵本来也没在意,没想到再往前走几步就看到让他血液倒流的一幕。 一只雌虫正跪在草地上,身上已经到处都是血,而雄虫还在旁边用烫红的铁棍扎进雌虫的身体里,就连肉被烧熟的味道都隐约飘来。雌虫面色泛金,翅膀残缺,就连跪都跪的摇摇晃晃。 “住手!”廉闵想都没想,一把夺过雄虫手上的铁棍扔到水里,他伸手想去扶起雌虫,却不敢触碰他身上的伤口。而这时廉闵也看清,雌虫身上血水混着汗液,头发也全部湿透,应该之前还被水浇过。结合旁边的湖水,廉闵大概已经猜到雌虫之前还受过什么虐待。 “你干什么?那是我的雌侍!”一旁的雄虫被廉闵这一串动作弄的莫名其妙,见雌虫被一只陌生雄虫护着,他本能的感到不爽。 廉闵没工夫听他说什么,问了旁边的侍雌医院在哪,他小心翼翼的抱起雌虫就要走。 “大人,我们这里有治疗仓,您可以把他放到治疗仓里,这些外伤很容易修复的。”侍雌急忙说道。 “带路。”廉闵抱着雌虫跟上侍者,雄虫站在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也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 将雌虫放进治疗仓,残缺的翅膀成了难题。雌虫已经失去意识收不回去,而治疗仓也没有那么大地方让翅膀铺开,最后廉闵和侍者只能把雌虫的翅膀小心翼翼的放在他身后,里面的营养液有一定的浮力让雌虫不至于把整身的重量全部压在翅膀上。忙完这些,廉闵才看到身后那只雄虫一直没有离开。 “你...”廉闵想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虫族社会不都是这样吗,只有雌君会有一定的法律保护,剩下的都是可以随意丢弃的虫。 “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多管闲事,原来是你啊。”他双手抱臂,“你看不得血还不许我们玩了是吧,怎么比失忆前烦人了许多。真是,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廉闵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发现任何言语都是这么苍白无力:“你...以后试着对雌侍好一点吧。我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但是偶尔对他们好一些,或许你也能像我一样被雌侍照顾的很好。” “谁在乎。”雄虫十分不屑,内心却被种下了一颗种子。他也是看过廉闵在学校里每天被雌虫用心的侍候,而他觉得根本不值得为了一个可以随便替代的雌侍这么好,心里却又想让雌侍用待廉闵的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对他,但他见到的永远是带着畏惧与讨好,又或者是没有任何波动的神色,让他更加不耐,对待雌侍的态度也一天比一天差。 廉闵见说服不了对方,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世上不会有很多人只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被说服,而他也只能尽自己所能更好的对待身边的虫,保护自己的所爱。 ---------- 另一面,兰斯正和雌父叙旧。他和雌父聊着自己的经历。自从成为雄主的雌侍后,他虽然被调教过,但因为雄主不喜欢血,所以身上的伤反而不像在军中时那么多。说道雄主在飞船上被绑架的时候,尼尔紧张的问道:“那你...没事吧?” “没事,”兰斯安慰着自己的雌父,“我只不过受了点轻伤。本来我以为自己可能会被永久流放,没想到雄主竟然不仅没有怪罪我们,还特意联系雄虫保护协会,让我们回到雄主的身边。”说到这,兰斯脸颊飘红,让尼尔不禁一笑。哎,还是个孩子呢。 “那你更要好好照顾你的雄主了。他现在这么年轻,可以为了几个可替代的雌侍去求情,但你的雄主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雌虫,到时候他可能就渐渐地忘了你,又或者觉得当初为你们求情不值得而厌弃你,转手送给其他虫。” “不会的。”兰斯小声的说道。听到雌父给自己的分析,他刚才的那点温暖羞涩早就消失不见。是啊,如果自己不是遇到了这么好的雄主,甚至带我们去亚尔托斯,或许我的命运,又或者其他千千万万雌虫的命运都会是雌父所说,被遗忘,被厌弃,或许某天就会被雄主用来招待客人,被其他的雄虫虐待至死。 兰斯这才把雄主给他们创造的温柔假象戳破,回到血淋淋的现实中来。他看着满脸关切的雌父,想到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哎,你这孩子怎么哭了。”尼尔连忙寻找纸巾,“趁着现在雄主对你们感情还很好,多去关心他,你的雄主性格这么好,还能带你来看我,就算等到之后感情消失,他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雌父...”兰斯擦了擦眼泪,“我,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邦邦邦’ 还未来得及说出之后的一切,门突然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