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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吃肉

    牡家的小儿子是个抬不上明面的存在,哪怕是外面领回来的私生子都比他精明能干的多,但是他爸也舍不得多教训,毕竟牧之言刚满两岁亲妈就抑郁自杀继母立马上位,而那时牡家又正值明争暗斗的白热化状态,等尘埃落定后被冷落在一旁的小孩已经8岁了,错过了人格形成的关键时期,哪怕之后重新受到如洪水般真真假假的关怀,还是一副畏缩阴沉的瘦弱模样。

    而陶家,就是牡父为了获取支持而联姻的家族。

    继母本就天性冷淡自我,再加上不喜欢小孩,对牧之言自然是有意无意的嘲讽挖苦,可以说牡之言之所以养成这样的性子还得多亏了她。

    他也因为她对陶家是说不出的讨厌,可陶家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小男孩却让牧之言对陶家大为改观。

    我叫陶然,他还记得那天12岁的陶然微笑着和他讲话,阳光照在那仿佛被上帝吻过的美丽面容,漂亮的琥珀色眼珠里倒映出矮小苍白的自己。

    如果我也能像他一样就好了,可以站在花园里肆意欢笑出声来。

    第一次见到陶然,这个念头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随着认识的时间越长,随着两人身高不断增加,这个念头已经成了他见到陶然下意识就会浮现出来的第一句话。

    现如今,尽管身份相当,但两个少年已经长成全然不同的人。似乎是应验了马太效应,出色的会愈发出色,暗淡的会愈发暗淡。

    陶然小时候就长得和瓷娃娃一样,如今张开了全然是艳丽而张扬,可是因为被家里保护的好,性子却不跋扈,看上去冷冰冰实则是有些腼腆而已,且成绩优秀精通多门乐器;而牧之言,只需要一句话概括,丝毫没有长进。小时候啥样长大后还是啥样,一味的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视陶然如楷模,甚至还成了陶然的小尾巴。

    然而一直低垂着眉眼跟着别人,即使是陶然都有些厌倦,可赶也赶不走,这家伙一不顺心就会绝食自我封闭,也就只能任他不时晃荡在身后。

    对于薛昊,牧之言是格外抵触的,一半是因为男人身上野兽般的压迫以及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慵懒随意,像是那种在享乐的地狱里呆久了浸淫出黑暗的魅力;另一半是因为,他和陶然哥做了爱。

    那天在俱乐部里,他坐的位子就是对着楼梯,男人一上来他就注意到了,毕竟那种痞气不是一般人会有的,如果在蜜色的脖颈处有几条粗粗的金链子,可能就真会让人觉得薛昊是混黑的,当然,薛昊确实做过一段时间小混混。

    很危险,也很勾人。

    与他沉闷无趣的外在相反,牧之言心思意外的敏感,一眼就看出了男人的本质。而当那件外套被拿掉后,强健肌肉上狰狞的龙虎纹身更是让他心头莫名一跳,他只知道是害怕,可总觉得又不止这一种感情。

    当他无意识的盯着男人发呆,想要弄清楚心里的感受时,男人转过了身子,害他吓了一跳,不过所幸没发现他,而是向一个方向举了举杯子,然后端着那杯酒走了,朝陶然走过去了。

    他呆滞地看着两人一起进了包间,半小时都没出来,猛然间他猜测到了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会的,陶然哥那样光一般明亮的人怎么会和,会和这种地痞流氓搅和在一起。

    脑子一瞬间过热,他甚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不会的,我心中的理想怎么会被轻易诱惑。然而出来时男人脖子上的吻痕回答了一切。他还壮着胆子去质问男人,得来的只有一句嘲讽和侮辱。

    “和你的陶然哥做爱了,明白吗,傻逼,滚远点。”

    他嘴里不停否认着现实,然而心中,陶然被过度美化的形象终于脱去了那层虚幻的光圈。是了,陶然哥是很优秀,但并不是高洁到能拒绝欲望的圣人。不过他还是跟在陶然身后,毕竟习惯这件事没法一时间改不了,他还是将陶然当作榜样,还是会在目睹陶然一次次去和男人开房时默默地怒其不争。但,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开始逐渐转移到薛昊身上。

    也许是从未接触过这类人吧,牧之言一边在不远处观望着薛昊和陶然,一边开导自己。

    这是陶然看到薛昊第三次朝牧之言的方向看去,“觉得不自在吗?小牧他孤僻贯了,总是要跟在我身边,他没有恶意的,你放心。”

    仿佛是为了安抚薛昊似的,他还轻轻捏了捏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薛昊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要不,我还是让他先走吧?”语气是小心翼翼的讨好。薛昊嘴角弯了弯,敷衍的给出个笑脸,随后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然而事实上薛昊还真他妈的在意,老鼠躲在发霉的墙角里一动不动地窥视着自己的后背,粘腻冰凉的视线配上他认为老鼠对自己炮友藏在心底的贪图,更是加倍的恶心。

    但是一想到那只老鼠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在和别人约会,他就觉得舒坦了。没办法,薛昊就是个喜欢以伤换伤的人,你不爽我就爽得要死。

    再说了,他也不是真要和陶然相好,就只是随便玩玩而已,一边欣赏漂亮脸蛋一边享用星级美食,对于他这种享乐主义至上的人来说,是不会拒绝的。不过也有点腻了,薛昊切着小羊排暗暗腹诽道。

    陶然是每周都要把他约出来,一开始纯粹是打炮,后来就开始有前戏了,上上次是逛商场,上次是看电影,这次是烛光晚餐,每周的固定运动在星期六晚上展开,连续两个月毫无变化,特别死板。

    薛昊向来随性又强势,以前都是随意一通电话叫人过来,完事后立马走人,现如今要不是为了恶心臭水沟里的老鼠,即便陶然长着一张堪称被精修过的脸蛋,他都不会有耐心继续耗下去。

    毕竟也是站在高处的,什么样的美人搞不到手,再说了自己也只要身子。

    其实要整人的话,按道理薛昊这类人有多了去的方法搞到平民生不如死,不过薛昊还是剩下点良心的,如今这种从精神上的折磨也正合他心意。

    他再一次瞟了不远处的老鼠一眼,忽然朝陶然招了招手,俯下身子对他耳语:“今天……要不要玩个刺激的?”那张艳丽的脸上很快浮现层红晕,显得更加美艳动人,“你说。”他的声音轻如蚊蚋,还害羞的微掩住嘴。

    薛昊挑眉一笑,桌底下的膝盖暧昧地磨蹭着陶然的腿间,“去你办公室玩怎么样,嗯?“话尾声音上挑,带着红酒般浓厚的勾引味,却也让人没法拒绝。